帶著即將出嫁的女兒 去拜母親的墳 母親在世時最疼愛我這個大女兒 秋日在示範公墓的 墳地
大哥的信 越過台灣海峽 越過太平洋 從美國轉了大半地球投來 沒有信封的薄薄的信箋
水龍頭壞了 換一個 電燈壞了 換一個 電視機壞了 換一個 衣服舊了 換 汽車舊了 換 房子舊了 換
旅館 睡覺 不是 茶室 喝茶 不是 理容院 理髮 不是 大飯店 吃飯 不是
拖著一輛四輪的小台車 拖著早晨茫然的眼神 拖著夕色遲緩的步伐 拖著大街小巷的喧囂與寧靜 拖著一個半身不遂的老公 拖著一個低能的兒子
從大草原到鐵欄 從叢林到石牆 我已失了了故國和家園 人間的存活 就是關來關去的遊戲
青春的笑容剎那間 爆冰碎裂,十七歲的細白肌膚 竹筍般被綑綁 綱絲一圈圈搯入靈魂深處 叫喊止於叫喊 無法吹送一絲求救的訊號
睡蓮 細雨霏霏 一株睡蓮緩緩張開手指 輕輕拈住一粒水珠 世界很遼闊 細雨濛濛下 晶瑩的水珠 睜開注視的眼睛
什麼季節開什麼花,我不知道,我是不懂花的人。 我家門口的一棵桂花樹,春天開花夏天開花秋天開花冬天裡也開花。 是不是因為台灣四季氣候溫暖如春,不知道。
幾乎將滾落溪谷的巨石 哽在崖邊 觀望 數十噸沉重的心事 讓鄉民關切 它到底能保持現狀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