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貓在窗口
我促狹地對它吼叫
隨手抓球砸向它
它沈靜地蜷曲著身體
我不知道追逐什麼
和朋友，和人
推擠碰撞
呼嘯如醉漢
年少的臉上迷惘而又歡喜
春天的霧像流水
靜靜地在交錯的路上
我抓起研究報告
追趕著貓出去
隨著噪熱的遊行人群
把手中的紙張當作旗幟
揮舞
被驅趕後，我
緊緊捏住殘破的紙
鳳凰花不停地落下
雷電沈悶地響著
厚重的雨水中
彷彿有人幽幽看著我
似夢似醒地交揉著
那長髮少女幽幽的眼神
彷彿風中不定的花香
忽然走近，忽然走遠
我跌坐在研究室雜亂的紙堆
苦苦思索著終極的答案
花香令我苦惱而又歡喜
我尋找著花香
走近窗口(將近下雨的陰暗天色)
我漸漸斑白的頭髮中
那少女燦然地笑著
和同伴很快地走遠
我想叫住貓
它無聲地掠過
像個錯覺
1997/6 笠200期 《歲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