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說：「我畫馬，其實就是在畫我自己。」
墨筆一揮
一匹駿馬
自大師的筆尖
奔嘯而出
嘴裡嚼著一朵雲
前蹄騰空
後蹄揚起千里飛沙
沒有馬鞍。
沒有馬勒。
沒有馬繩。
沒有馬鞭。
一匹自由自在的馬
在紙上飛奔
似要–
似要騰空而去的馬呀！
有風在它體內激湧
有河在它體內奔流
有海在它體內澎湃
而山呢？
則是它的骨架。
四野望去
荒原漠漠
不見樹
一枚落日
在遠天懸著
久久地，低頭一看–
我竟變成一匹駿馬
我不要馬欄。
我不要馬鞍。
我不要馬勒。
我不要馬繩。
我不要馬鞭。
我不要–我不要–
我一揚蹄
便衝入那
荒原漠漠
不見樹的
天地裡
80‧7‧4 台灣新聞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