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
霧裡神祇寥落，深山住著很巫
傳說；佛還沒聽過東土，蟬未
學會棒喝。夫子長燈亮不到這
陰墟，慾望可從容獸成原型。
想即使見龍在田，泥蚯或水牛
仍穿不進哲學皮靴…無法用劍
，更休想落款，墨翟只好提煉
他們骨裡寄生的磷礦。
２
先告知鬼崇夜鼠有氐鵂埋伏，
再警惕膽汁有眈眈鬼瞳佈植；
太陽和百官共睹了五串實況，
亡靈竟如此如此─公然插手了
春秋大事！啣著宗教的靜電：
「事鬼的殷商難怪事鬼。」他
吐出一枚地雷。
３
「所有行動皆敗露於環伺的風
，沒有陰謀能倖免、沒有心機
可瞞騙。城府內外都爍著鬼火
，亂臣自有魔爪侍候、賊子有
血舌…」粗略分派靈魅的職責
，他忙著延伸企圖─不涉神妖
，一端凶器一端黃金的天秤，
以叛官表情俯貼大地。忙著，
忙著…任鬼臉僵硬、失去效力
４
陰森的設計頂多深怕了蓑衣，
馬鞍上那狐狸繼續狐狸，鷹照
舊鷹；狼煙沒有獲得休息，巷
子裡壅滿夜行聲音。果然被筆
傷了破綻、簡帛狠狠踐壓，他
看著損壞的堤防，諸子的洪勢
，久久，不再說話。
５
漢唐氣勢的飛簷、宋元造型的
石獅與門檻、明清手藝的古爐
裡插滿了香。舊汗衫與新西新
擠著呼叫器和籐藍；我辛苦穿
過籤與呢喃，赫然聽見─菩薩
跟無常之間，有枯澀的呼吸─
啊！是不是墨翟？
文章出處：
現代詩復刊1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