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積心頭的
用記憶的鐵鏟撬動
掀開發亮的一邊
總之很輕
似微塵般
不很顯眼
但卻很重要
感覺到的
是一種聲息
從耳邊從遠古的黃河
從不知名的地方從
歪歪斜斜的字體
一路探出頭來
整個黃昏
一些在心頭躦動的
不知是什麼
總之很毛毛蟲
很貓
很火山
或是很癢的
那是什麼
從那里隨我而來
緊隨著
最后沿著我的手指
想握著什麼
憂愁需要作次遠行
過敏的鼻子
為鮮花打個噴涕
我找不到匿藏的名字
每種事物皆是虛構
總之猜測是傷神的
心想那個人
那人在天空下
天空是藍色的
藍色是沒有邊際的
沒有邊際的鵝黃虛空
抽象且溫暖
黃昏后
確確實實地下場雨
爾后知道了
卻盼望著
有點不明地
只能這樣
不自覺地
挖起心里的墓碑
難懂的圖騰
岩石的語言
走到文字的懸崖絕壁
選擇A屬於A
或A不屬於A
堆積心頭的
用鐵鏟把蕨叢
連根拔起
驟雨把言辭降下
你想知道的流沙
無關緊要的疲倦
這已不再是什麼了
26.10.1996 (大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