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身旁的人
一個一個死掉。」
1.
他在河上走路
他的手裡有月光流下
那光刺透身體刺破河川往地底下更深的地方穿透
黑色的道路上有某個聲音牽引
往東方去
往東方那黑色的髮爬行並且爬行
往東方去的路口都有一個人站著。
白色的
蝴蝶不知從何而來
他的長髮自肩膀垂下
蝴蝶停在胸口中央觸角穿過他的身體環繞過來
他不斷扭曲身體旋轉跳舞有血從他的口中
掉下來啊那翅膀拍動如水滴落
他急速飛起同時落下
他的臉那樣微笑如陽光照射的糖果
半個他以及半個他擊石取火
有人穿著白衣沈重地漂浮著
某一年冬天留下來的蠟燭
在他的髮
從中間折斷了
只有
光的軌跡還留著
像皮一樣被剝下來。
2.
長在石頭上的
某隻手正在招喚，
那漂浮的石頭聽到歌聲便哭了：
「月光是可怖的
那人的髮垂下了垂下垂下
還有蝴蝶，那巨大的蝴蝶以及乾枯」
一個死了的娃娃從樓梯上摔下來
牽引著往那裡去
某個充滿異香的樹下
埋起來的臉顯現在地上
「 ！」
3.
一串蝴蝶的影子掛在空中
叮叮噹噹
活得最久的死人腳上一雙沒有的鞋子
總是有聲音光線般銳利
似夜的白晝只有蝴蝶的影子
往上以及往下
「你知道，
其實只有你死了」
一個人笑著很多人都笑了
像蘋果一樣旋轉著被削皮
4.
某人穿過了一面牆或者很多人
半個臉留在上面
異常平靜的，身體化為一顆流動且柔和的
石頭
石頭望向遠方
也許該有一朵花可是沒有
只有身體慢慢被帶走
二十年前死掉的，一個過路的孩子是
他的眼睛裡面的甚至沒有一點風
只在月光之下
只在月光之下一條線索捆綁如此
他依舊站著不動但是行走
直到天亮重複輪轉
只有腳步聲以及靜止
5.
「弟弟活了
2400克」
◎寫給Ｂ、Ｄ和ㄅ，我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