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請蹲下來。發洩吧
但請莫任意拋灑
凡情感必以形式載之
以方，以四方，像離去
必有可以選擇的
去向，像日落，選擇
地平線
出
一點芽心奮力生長
想掙脫生命之源
而那只是徒然──
你看，山外仍是
山，是無法掙脫的
複製的命運，再遠
仍一脈緊緊繫著
陽
請聽我說
我們已失去對比的能力
世界並不由物質獨佔
也不僅唱著光亮之歌
宇宙並不還原為一
比起你，我更鍾愛虛線
跳躍的音符
關
如果你從那頭
跳過來，這裡有另一扇
門，指涉某種對立
當你看見結束，它卻顯示
一條狹窄的路徑，你必須
穿越鎖鑰中間，到達
另一頭
無
如果形上學真的如此
費解且令人生畏，請你
試著想像一截枯藤
或一隻麻雀站上牆籬
或者是：一頂轎子被
兩名無常抬走，可能
還有什麼，你猜
故
肉體很快就要消亡
靈魂將再度飄盪
因此因此我們最好
手劃十字，遵循
既有的道路，我們需要
傳說，需要書寫
或愛情
人
而終結總是最難
因為簡單，遂無從想像
因為剝落了一切
甚至剝落了對比──
以智慧而名的，以愚而行
以善惡為性的，了無凡聖
而我們都只是：人子
02.02.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