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鳥聲己編成組曲 鳴蟬和池蛙開始輪唱 當荷花亭立在田田的葉間 一種初熟的色彩已經綻放 看著紅蜻蜓和綠蜻蜓
窗前有一棵白楊樹 在秋風裡瑟瑟作聲 不知道他在絮絮些什麼 我常常是聽而不聞
在路邊的一棵松樹上 一隻啄木鳥咚咚作聲 我不忍打斷它的節奏 看它如此地認真 只是猜度它:在求偶 還是在冰雪中求生
車道轉彎處忽然瞥見 白茫茫的一隻肓眼 看起來似曾相識,只是 想不起他的名字
死亡是如此地沉靜 一塊黑大理石的冰冷 浮雕著欲言又止的雙唇 那氣息倏忽消逝 一匹白馬疾馳而過
從六十年前的邂逅 一路走來,妳還是那樣: 青梅羞澀的微笑 葡萄甜美的眼神 從風裡來,雨中去
惘然像日落後的天色 氣氳迷漫,從四周合起 也像歷經滄桑的眼色 被水天染得迷離 惘然在沙灘上尋覓
枝條已經壓到了地面 一種成熟的長髮披肩 纍纍地透出紅潤的光彩 走過的都想伸手一採 她說:「這樹長在我們的籬內 果子卻也向鄰居低垂」
一隻褐腹的知更 在路旁啄一條蚯蚓 我走過時他只抬一抬頭 不願放棄他的戰利品 我下意識地拍一下手
莫邪劍被埋沒以後 這塊土地上 就丟棄了秤砣 噬斷了臍帶 焚燒了詩書和禮儀 錚錚的聲音已經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