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階沿著 攀爬的山壁 直到頂峰 峰上 紅花數叢 怒看 夕陽無限好
這個時代 所謂摩登的現代人 豈是 一團又一團 爬行在紫色牽牛花畔 機械復又畏畏縮縮的蝸牛呢 肥厚的蝸牛 晴雨過後 喜愛出來散步 偶或伸伸懶腰
苦寒的冬日 越來越重 遲遲不來的 春天的飢餓 人啊人 浮塵中的夾心餅
用誰的標準 來衡量燈紅酒綠的一粒塵沙, 一輪層層開放的花朵; 一個起起落落上上下下的世界呢? 尺或許願意扮演 一根問路的拐杖 一位肥皂劇中的 包青天
輕輕剁掉 許許多多 昨日復昨日難以縫補的 黑的 白的 長長短短 高矮胖瘦 五味雜陳的手套
翻船的人生 非圓月啊 非圓月啊 只是半月 只是半月
紅瓦厝的角落 拖板車醒著 醒著五○年代 人們擁有的 離亂和苦力
拆廟工人用破裂不全的國語說/住在鋼筋與水泥合作的高樓中/神才有安全感/才能安心地/保估嘉義市民/寫著肅靜和迴避的大木牌/無助地撲倒在地上
小麗母親素月的眼中/大海從此被迫離家出走/成為素月一心想追殺的仇人/不識字的素月只認得一個字/海
他兩手上上下下滑過倉頡打字機/扶著舒美桌墊;架著蔡司眼鏡/右邊鋁架上的螢幕/一紫一白亮著各式方城、拼、湊、/倒、爛、沒,入終端機中央資訊館/傳達複製心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