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暮

歲暮

夜雨好像停了/一個陡然失去伴侶的歲暮/癱倒在空庭/寂靜頃刻收服了大地

裸婦與流民

裸婦與流民

裸婦的未來式/裸婦失眠,睡不安穩/被歲月漆過的皮膚,庫藏橘子/卸妝後的發霉畫布/眼洞紅絲線,小腿肚青筋籐

塵土

塵土

惡意的善,非禮/雨後破碎的七面鏡子/富有的族人,貧窮的家族/小腳布裹在心上/未熟的荔枝/當街用色素染紅

血色鋼琴

血色鋼琴

鍵盤遺失的鋼琴/神的靈魂被誰焚毀?/鋼琴師的手指/情人的耳朵/廚師的手指

狂奔

狂奔

死者繼續狂奔,滿頭大汗,水管滴漏聲/搓洗碗盤的手,續繼/死者奔向水晶棺/咽下最後一口玻璃,死勁扭出猥褻動作

誰?

誰?

誰將觸及果核?/仰望想像的樹梢,有光/以沉默穿透皮層的人/許能聞到果香/誰被魚網撈盡?

孩子們

孩子們

孩子們,滿臉雜草,在曠野上漫蕩/野雀停滿斫倒的李子樹/天空遊行的歡樂,一車車/白銀鑲萬歲菊 醉蝶花鬱黃金/跌落靈魂的荒井,孩子們

大地

大地

床,蟹黃色的燈罩下,兩張臉/男女,閉鎖如石像,晦澀,殘忍/憔悴大地上的永恆傷口──家/願你清白的愛/如石叢中一束明亮的花

枯癟的樹幹

枯癟的樹幹

態度曖昧的第三者,為自己的侵略性所苦惱/忍受自我折磨的時間惡果,在幻想,焦慮與無能中/日子,鬼魅/近似人形,不可捉摸

《面壁》外一章

《面壁》外一章

最初是構思一些樓閣亭臺之後,只好/將就於公寓以求安身了。夜來,鼾聲/最為嘹亮;雞子們在籠內很是不安/摻雜著絲微電路流通的鳴嗚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