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把灑落的冥紙吹散 怖成一種感傷哀戚的陣列 步步心痛,歌裡曲調漸化為血水 在黃土上鋪滿遍地的不堪
今秋的美麗 適宜入詩 卻怕驚起野間的雀烏 遲遲
我已許久未曾談夢了 離那夏夜酒色裡月光濛濛的日子 已遠 遠得連記憶裡唯一的名字也忘了該如何寫 或許活著都有這麼一天
女人的眼睛有一層霧 記憶的長巷 傳來低沈的爵士樂 屬於六十年代
你與我 在時間的空隙中交會 我覺得飢餓 你把口袋的零錢掏給我
夜訪臺大醫院舊院區 六月你來 這太平盛世已不沸騰 兩週不下雨的漫長等待
一切過度的思慮還有安排好的放縱 其實都與我無關 而這裡也有烈日、黃沙 粗麻編的吊床裡翻濺著炙熱
世界稀爛如泥 在語言中,我 逐漸消融
街上 滿是遺失主人的腳印 以那樣等待的餘溫 把街溫著
這灰塵的城市 藏有看不見的魚身 有雨滂沱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