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到了晚上 仍然耽心 下次洪水來時 是否果真能通氣呼吸 在沙洲上 堤防外
或十年 或百年 忽忽上千年 詩文還在牽扯猿聲哀啼的象徵 卻不知入夜後 禁閉著嘴巴的人民 心中有無輕喟或嚶泣
奇景連連的雕琢之美 卻一直尋思著茅屋何在 秋風去後再來 廣廈千萬間何在 少陵嶙峋瘦骨的搖曳之姿 在柴門外隨著百竹風舞
在光照下顯示依峭壁獨立的寂寞 令人畏而卻步 紛紛回頭 重複著來時的歷史途徑 同樣在暗中摸索著 迴旋而下
又經過五百年 還是未見聖人 時間的河流 慢慢流吧 還是慢慢流吧
輕輕關上窗 把涼意關在外面 詩人親切的笑容 和窗口透入的陽光一樣 詩人寂寞中的尊嚴 和沐浴著陽光的室內植物一樣
虎虎生動的群像 或作勢躍過奇岩峭壁 或伏踞山頭靜待獵物 或徐步下山出寨 或浮沉急流過江
千古一老君 坐擁一片山色 目已盲 猶睜大著眼睛 望盡造型後數百年的歷史 山河依舊風塵滾滾 人民依舊栖栖皇皇
槍管中映紅的夕陽 從搖曳的椰子樹密林間 從碩壯的古橡樹記憶中 悵惘地沈落下去 往細語的波浪沈落下去 越過灰濛濛的巨岩
一飛 沖過歷史的窄門 從此找不到回頭的幽明路 (歷代都在尋覓那 失落的象徵) 託身於塑造的形象 讓大家相信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