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未深切地感到痛楚過
因為敗北
並不是我們的責任
即使流落在外

年年我們依然慶祝著──
尤其在這景氣低迷的夜空裡
那不時綻放的
信念的煙花
更顯得格外亮麗

我們並不沮喪或憤怒
美中聯合公報也罷
日本篡改歷史也罷
我們已不願費神去排練
那示威的隊形
以及抗議的口號
因為聯合正意味著孤立
篡改，更體現了
當年我們那不抵抗的正直

年年我們熱烈地慶祝著
然後，跟著讚歎經濟的高成長
和我們的政治秩序
美麗的煙花把我們的臉映得通紅

而長久以來
在心底燃著取暖的篝火
不知何時已逐漸微弱
我們這才驚覺
島上十月已有著蕭瑟的涼意

——1982.10.07
——《詩人坊集刊》4集，1983.04
——收錄於李魁賢等編《混聲合唱──笠詩選》，高雄：春暉出版社，1992.09
——收錄於李敏勇編《新臺灣詩選：啊，福爾摩沙！》，臺北：本土文化事業公司，200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