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
請把小玲的腿打斷
罰我抱她的手臂，直到癱瘓
請把小玲弄成瞎子
罰我變為拐扙
請把小玲弄成白痴
罰我終身為奴隸
小玲是個好母親
替洋娃娃洗手
拿碎花布縫小雞的衣服
給小狗講故事
請留小玲一條小生命吧
我和妻的命都奉獻你
而不露面的神
竟把嫩葉摧殘於車輪下
淚乾的枯葉不落地
吞飲刻刻的悲愴
睨杳冥的深淵
還是伸出長長無力的手
呀！多麼乖巧而笑盈盈的十二歲
小靈魂呀 妳在哪裡？
歸來吧！ 小玲！
編註：發表於《笠》三十五期，一九七○年二月十五日。收入詩集《覆葉》。發
表時第一、二節未分開，「吞飲」漏「飲」字。
陳秀喜(1997)：《陳秀喜全集─詩集一》。
新竹市立文化中心：竹塹文化資產叢書出版社。第40-41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