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坐著小河從山裏來

春天坐著小河從山裏來

夜 拉起大衣領子 閉上眼睛 坐下來 聽著 春 坐著小河從山裏頭一路上吉里瓜拉的淌下來 經過。

鬼臉

鬼臉

突然一個夏闖進來 把一車廂的臉,熬成了糯米稀飯,只有一些黑棗兒在稀飯裏浮動著。

夜

民國五九年六月十二日晚赴臺南古都晤朱陵車至   中洲小站兒見夜坦胸露腹奔入第三車廂有感   夜這個女人終於使白晝這個愛廝殺的丈夫躺下來,躺在她為他鋪設的大地這張涼涼竹床上

馬臉

馬臉

他一腳把太陽從棉被裡踢出來,就將一部剪草機推上他的臉,一面剪著,一面吃著,有兩股草色的汁液自他那微張開的花崗石的石壩兩側流出來。(壩內有湖,湖內有魚嗎?)

魚

每當這時我就去摘一帽子的野薔薇花。吻她一口,給她蓋上一朵野薔薇花;吻他一口,給她蓋上一朵野薔薇花:因為吾的女孩這時已被月亮曬熟而成為一枚桃子。吾怕雀鳥來啄呀。

街

整個的一條街都被踩住 當那一個披髮的男子 在街的耳朵上 小心的挖一株蒲公英

梨樹

梨樹

屋前 梨樹上掛著一臉女子的臉 某年春天一門被兵士所遺棄的舊砲 掛著一臉女子的臉的黎樹守候著那門舊砲被遺棄在屋前

梨樹

梨樹

屋前 梨樹上掛著一臉女子的臉 某年春天一門被兵士所遺棄的舊砲 掛著一臉女子的臉的黎樹守候著那門舊砲被遺棄在屋前

去夏

去夏

失眠的燈。吾同表兄弟。正在滿街無舵的鞋子以及一枝枝倒張的傘以及汽車的吶喊裏。SOS。警察的眼。紅燈。吾們乘絞架似的電梯去聽黑人奧菲。野獸。野獸。野獸。吾愛布拉姆斯。晚安。憂鬱

星期日的早晨

星期日的早晨

那天早晨七點鐘 那個人的耳朵裏仍然裝滿了滿筐金色的小喇叭 仍有許多舞步被遺棄在酒吧間 仍有許多臉被溺死在酒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