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我們全身都已濕透了,而且冰也似的冷了,不冷的只是相並的肩,相攜的手。
什麼都靜了,什麼都昏了,只颯颯的微風,打玩著地上的一張落葉。
寫在雲上面,雲自悠悠的浮去了。那麼用我的淚,寫在我的淚珠上;用我的血,寫在我的血球上。哦!小子,詩人之門給你敲開了,詩人之冢許你長眠了。
在墨藍的海洋深處,暗礁的底裏,起了一些些的微波,我們永世也看不見。但若推算它的來因與去果,它可直遠到世界的邊際啊!
這一幸的一天可就不同了,我沒聽見琴聲,卻隔著朦朧的窗紗,看她傍著盞小紅燈,低頭不住的寫,接著是捧頭不住的哭,哭完了接著又寫,寫完了接著又哭,……最後是長嘆一聲,將寫好的全都扯碎了!……
涼爽的蓆,鬆軟的昔,鋪成張小小的床;棚角裏碎碎屑屑的,透進些銀白的月亮光。
這是我們今天吃的食,這是佛組當年乞的食。這是什麼?是牛油炒成的棕色飯。這是什麼?是芥厘拌的薯和菜。這是什麼?是「陀勒」,是大豆做成的,是印度的國食。
我笑曰,我敬重你的光明。我的燈又叫我聽街上敲梆人。理髮匠的胰沫,同宇宙不相干,又好似魚相忘於江湖。
我立在池岸,望那一朵好花,亭亭玉立,出水妙善,──「我將永不愛海了。」
乃記不起汽車的號碼X,乃有阿拉伯數字寂寞,汽車寂寞,大街寂寞,人類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