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

彈指

一朵杜鵑悄然地飛墜,/並且在一個小小的渦漩裏打轉,/嫣紅的花瓣開始為水勢入侵,/渾似一節漉溼的衣袖;/我們仍然固執地追述彼此的感覺──/「今早的心情像新沏的一壺茶,/不濃也不淡。」

殘缺之美

殘缺之美

你一腳高一腳低踩在童年路的追憶裏,/忽然,一陣山霧就莫名其妙的湧來了,/你忘情的轉過頭來,/好像要對誰說,/好像就只有誰纔會明白你要說的──/那一些美!

山居

山居

默默淘米煮飯,/再把捲心菜一刀切了,/山居的日子,/就是如此的斷然與無聞,/粗茶與淡飯。/日子是無聲的,/所以言辭顯得笨拙了,/山居是無人的/所以禮儀也疏忽了。

螢火蟲

螢火蟲

是誰的靈魂/經過三天三夜的尋覓/飄落在我手心/仔細閱讀、考察/上面複雜的掌紋/時間短促,它要肯定/我是否它的來世/它是否我的前生/輕輕合攏五指/紋路遂清晰易讀

今晚妳也不再說什麼

今晚妳也不再說什麼

急促的雨聲落在慢板的樂章裡/交換妳一晚的等待與我踉蹌的馬蹄音/在泥沼中趕路/回首已不見舊時的激情,如何/背叛今夜的守候/如雨水的淅瀝,沖刷乾涸的記憶河床

心動的痕跡

心動的痕跡

只有木棉花記得/守候年輕,曾經如此/執著,最後一葉的枯黃/在羅斯福路的紅磚上預言/今生的等待:/詩與城市叢林,/一種菊花與劍的表面張力/生命與死亡/遂在血管裏追逐,殘留/發黃的底稿,以及黴菌

如此放逐—–出版後記

如此放逐—–出版後記

我們曾經用美麗的語言交談,曾經有過似曾相識的熟悉。只是我們將那一切都放逐在冷漠的記憶裡。泰戈爾可以因渴念太陽而流淚,那麼我們也會因渴念著星星而流淚;但曾幾何時,寫詩成了既瘋且癡的自我膜拜。

風花雪月的放逐

風花雪月的放逐

多年以前,還是埋首於浩瀚書本裡時,知識與生命經常在腦海中呼嘯而過,一起與內心的成長賽跑。也是一種掙扎,最後卻執意的想掙脫。於是,在那狂飆的七十年代時,寫詩成了如釋重負的解脫之道。

藍色水晶

藍色水晶

已經忘記如何點燃金華街的夜空/記憶以藍色水晶的折射/掃瞄偶然的相遇/我們遂以一片琴音與七十年代最後的浪漫主義/告別苦澀的歲月,飲盡/那年冬天孤寒的街燈/我仍佇足你牆外

驚鴻

驚鴻

你披著暮色到來/一顆沉默的沙/自你多愁的肩上/落了下來/我便記起那年冬天/北風打在你斗篷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