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末

詩末

愛是血寫的詩 喜悅的血和自虐的血都一樣誠意 刀痕和吻痕一樣 悲懣或快樂

蘋果殼

蘋果殼

酒在瓶底等待舌尖 木塞在瓶口等待起子 你在芬芳裡等待解開鈕扣的手 遠方的星星在山上逐漸亮了 地球的另一頭飄著白雪

多少前世今生

多少前世今生

逆著風跑的一根線 因為有心事而挺直了自己 翻飛著上 翻飛著下 我仍是那輪徒然的明月

雲邊書

雲邊書

是衍生,還是延續? 是演變,還是沿襲? 兀然不動三十年五百年數千年 是山,是硫 還是偷偷那一聲喘息?

雲中書

雲中書

天已經到了邊 海鳥又將天邊拉向夕陽 落下去的地方 如果我不來欣賞落日 你在哪個天邊等我?

詩兩首

詩兩首

把一切都放在海裡漂 浮在海面的 沒什麼緩急輕重 沉入水中的 就讓他沉沉沉沉沉 不成魚,也要成為魚吐露的細沫

詩三首

詩三首

草色佔滿大地時 你將綠寬裙 鋪向草的邊緣 天的邊緣 直到藍天 草一樣的綠

我們呼喚你

我們呼喚你

我們呼喚你 心中的天已崩,腳下的土地還在斷裂 春陽一直都在飛旋,眾花早已萎謝 我們傾所有的血肉所有的生命呼喚你

捨身

捨身

厭棄了都城的驕矜 我捨身入山 微見透明的心事 逐漸被湧起的、追逐的 嶺上白雲 衍展為另一朵 輕盈 飄浮 飄 浮 在另一座山前捨身 入 無

樹與非樹之間

樹與非樹之間

河邊那棵樹 對腳印說: 你會懷念那雙腳 還是懷恨那重量? 當那雙腳踩下 你驟然成形 也驟然成空 懷念要繫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