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一著筆 即寫就了結語的形式和句點。 潮起潮落 緣生緣滅 沒有起點 亦無終點 甜蜜與哀傷俱是海留不住的淒美
是您,推動搖籃的手 是您,搓洗過無數衣物的手 是您,擁抱過九位子女的手 是您,牽引我穿越馬路的手 竟然是這般瘦小纖細 纖細得令我心酸
山色與蟲鳴 醞釀成一個不眠之夜 吐著煤煙的小火車 搖晃著如鉤新月 在微微甦醒的山野間 思念蜿蜒如山路迂迴 守候在觀日樓上的 是另一種喧嘩中的孤獨
夜 是不眠的湖 倒映著燈光明滅的故事 湖 是不眠的夜 剪貼了星空凝田的千眼 矇朧在遠處的光華島
隔絕的 是病房 是手術刀 以及蒼白最後的選擇
風 是初夏蕩漾的心 重複雲湧的來去匆匆 迎送松濤的吟哦低唱 傳遞在單薄衣襟上 微帶羞顫的諾言 是懸掛在飛來石後絕色的彩虹
在拂面不寒的風中 鶯啼嘹亮成流動的傾訴 任性地把鄉愁投水 餵食給花港錦鯉 彩繪的聚散離合 構築起真情絢麗的波瀾
島,孤立 而不是終站 不因春的造訪而喧嘩 沒有鹿的蹤跡 卻遍植海的浪蕩風情
十年的過程蕭蕭地 落成一場秋雨 像初雪般柔細地 打濕了台北的黃昏,以及木棉樹列的磚道
載負過三十年睽違的歲月 吊橋的背 竟也瘦弱地佝僂起來 碧水不綠 紅橋斑剝不紅 紙鳶在飛升中尋覓 河堤上那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