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越來越重/死亡一步比一步輕/啊,一朵雲/只要抓住她的衣角/我就飛起來了
讓我在前院種幾叢花探四時的消長/讓我在後院蓄一池水測日月的盈虧/讓我在實驗室出盡方法來/量度冷暖、厚薄以及愛恨等等/最後請將我接上高壓電流/裝置在莽莽天地間/俯仰一生
沒有一個時代是先天上和無條件地屬於「詩的」。我們常說,詩人點鐵成金,化腐朽為神奇,或如雪萊所言,詩能摘去我們俗眼的障膜,使我能用內在視覺(inwand sight)去窺見人生的奧秘。
不要在日落時回顧身後的風景/雪融後還要訪尋春草的消息/夢是一種隱花繁殖的藻/在現實平靜的水底最易生長
曾經,回頭的小狐/都一一被出洞穴外/是僅僅為了服從/一個更高的求生意志,母親/還是把死亡留給自己?
不要跟死亡交談;它總是靜悄悄地/在血液裡潛游,黑色的水藻--/用冤屈緊纏著剛剛浮現的幸福/在你肺腑之間,激發微弱的聲息
我知道你不是女性/先知,告訴我/那些永不屬於我的/隱秘而絕望的快感/是不是已焚毀於烈焰?
設若塵世是一場永無休止的捕獵/終於,你在森林裏迷路,獨自彷徨/馬兒正前行,仰天悲嘯,一種蒼涼/的色調,如煙塵,烘托一枚落日/彷彿一次春天的嬉遊,你變得年青
那些扭曲的線條必定曾經/把你的魂靈狠狠地鞭撻/同樣你要看透事物的魂靈/甚至骨骼,也像思想低聲說話/相信長久的觀察會進入一種/凝固的狀態,你把宇宙雕成/崩塌的鼻子和痛苦的臉孔
我們往日的一個笑容/一次偶然對天空的仰望/都變成不復出現的彩虹/下雨的季節不在心上